2011年1月26日 星期三

大少爺的家政課

聽說,總統府對面某女中,之所以規定學生必須在高二一整年上家政課的理由是:以前的學生都只會唸書不會煮飯,出國唸書時發現這樣不行,故趁著大家上大學前來上上家政課。

天曉得這傳說是真是假,我只知道我高二那年很愉快,終於找到一門課我可以拿九十幾分的。學會叉燒酥蛋塔水果塔戚風蛋糕麻婆豆腐等菜,還因此把零用錢貢獻給食品材料行,買了電動打蛋器蛋糕模,甚至一度考慮第一志願是師大家政系,可惜當初該系列為第四類組,不是我念得來的。

終於我也像那些在長江中被推的前浪,一跑就跑到了殺死食物兩次的國度唸書。念一次不夠,還來念第二次,重點是還帶了個書僮。

明明書僮念的高中應該也有不少校友出國唸書,但該「難笑」只有提供工藝課而無家政課。書僮對於高中工藝課的回憶是上課偷看黃色漫畫被抓到,關於這點,我在他拿槌子組書櫃的時候,得到證實,顯然除了看黃色漫畫外,他上課並不怎麼認真。不過書櫃這東西,一年組個一次就很多了,更重要的應該是煮飯洗衣等雜事,該「難笑」為什麼沒給學生上家政課呢?

交往之初,我曾聽說他曾經把阿牌西裝丟進洗衣機,結果洗得破爛。(大驚:西裝不是通常都要乾洗嗎?),又聽說他從來沒吃過整顆的枇杷(註:他吃到的都是剝好皮對半切又去籽附牙籤。),誇張到我經常轉述給眾友人聽的事蹟是:從冰箱拿出一顆水果,跟我說這顆梨子壞掉了,摸起來軟軟的,我正狐疑我明明沒有買梨子,轉身才發現那是顆上頭貼著'Pear'的葡萄柚。

幸好書僮也經歷過放洋的日子,仍具備把東西弄熟把衣服弄乾淨可以穿等基本生活技能。但是唸過書的都知道,可以pass跟拿distinction還是有差別的。力求上進的書僮還去上過兩期烹飪班,不過學的日本料理在大不列顛沒有太多用武之地。加上我的口味清淡,他無醬不歡且熱情奔放創意無限,會把冰箱裡的食物做一些匪夷所思的組合,末了我還是想閃開叫他讓(半)專業的來。

可是我的正職明明就不是念PhD in Culinary, 我也沒打算學廚房裡的人類學家放棄論文,開學後總不能每天烙個大餅掛在書僮身上吧?如果趕報告趕得昏頭轉向,總不能就放任家裡變成老鼠窩吧?

是以家政課開辦,一對一授課,各類洗劑要讀標籤,早上起來要擦窗戶,不然窗框會發霉;起床後要整棉被;浴室的磁磚縫發霉了,記得用某罐洗劑刷乾淨喔。

當然偶爾也會有不按課本演的時候。例如要作白醬該用低筋麵粉,他拿成做麵包的高筋麵粉;他不曉得做點心的量杯容量跟大同電鍋的量米杯容量不同,比例差點弄錯;有時還是得分隻眼睛瞧瞧他在廚房摸些什麼,同時心中默唸:材料沒多少錢,不要緊張,給他玩。希望哪天學生出師了,我就可以翹腳看paper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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