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日清晨從睡夢中清醒,白先生的手機在響,霎時我睡意全消,連忙把他搖醒。幾秒鐘後理智開始運作,有他英國手機號碼的人不多,這個時間可能是台灣的銀行有事要聯絡。果不其然,台灣的銀行,趕著在台北時間下午三點半前聯絡他以便進行交易。
Trauma。即便經過了這些日子,睡夢中響起的手機鈴聲依舊會讓我心頭一驚。當初繁雜的治喪儀式,現在腦海裡早已模糊。那個早晨,從被窩中被電話叫醒、奔往急診室的片段,卻仍然歷歷在目。偶爾仍會夢到我爸,私心幻想現在成仙雲遊的他,無需護照,或許也會三不五時來英國探探女兒。
又是冬天來臨,島國迎接了嚴酷的寒流,前些日子才又得知兩位以前的同事失去至親,雖然說這是每個人必經之路,但是,但是,對於每個人子而言,那都是錐心之痛。總有「子欲養而親不待」的傷感,還有那些來不及與父母共享的時刻。
身邊一個個朋友陸續跨過三十大關,有的面對父母老去的難題,有的則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,或是為人父母。分享的照片從婚紗照變成全家福,雖然新生兒一個個都像外星人,作阿姨的仍舊企圖想從眉眼端倪間看看他們長得像誰。
悲歡離合,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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