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2月29日 星期三

關於念博士這件事

大概我長得比較牲畜無害,走在歐洲街上還會被問路的那種臉(是說黑頭髮黃皮膚是外地人的機率很高啊,為什麼要來問我),最近,應該說2012開年以來,吸引了不少起心動念想念博士的人,來問我相關問題,而且清一色是女生。念到第二年,好像有比第一年懵懵懂懂的景況好一點,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多的那點在哪裡。前幾天遇到一個同學,他苦笑地說覺得自己好像研究上沒什麼進展,我還安慰他至少寫了十幾本文獻探討啊,天曉得我也沒把握自己有比他好多少。

前兩天有個很可愛的妹妹也跑來問我類似問題,她後來發現自己無法接受每天坐在電腦/書桌前面一直唸書一直唸書的生活;對我來說那不是什麼大問題,我反而對於需要不斷講話跟陌生人開闢話題的社交場合很苦手,偶一為之可以,常常這樣真吃不消,而這是那位妹妹的專長。於是乎,我們都明白自己擅長與不擅長之處,也好。

又常有人問起我們家誰做飯,不管我或是書僮回答,通常會這樣問的是台灣人居多,然後好幾次伴隨著「你(太太)不是在唸書嗎?」的訝異。乍聽之下以為唸書跟煮飯好像是互斥事件,可是轉念想想,不管做什麼行業總是要吃飯吧?英國外食貴,自己煮很正常啊,而且只是我現在的職業是學生而已。當然有時候很想耍賴不煮時還是會跟書僮該該叫要他煮,但下一分鐘想到可能會等一小時才有得吃,而且菜裡可能還加了奇怪醬醬,就想說還是自己來好了。看來還是得百無一用,手無縛雞之力,才合乎「書生」的刻板印象,殊不知為了在漫長的研究過程中與自己相處,大家都會發展第二專長,這也或許是我媽知道我自己蒸蘿蔔糕跟揉麵團,會那麼訝異的原因。

有時覺得學術界應該換個名字叫「知識工作者」,如同紡織工廠女工紡紗作線織布,在電腦前敲敲打打的學術勞工織的更像看不見的織品;又有時,我覺得自己像一尾蠶寶寶,吃了好多好多桑葉之後,吐絲結繭,要等到蠶蛹羽化的那天,才能重見天日。而那天,說不定是論文口試之時。

漸漸覺得人生的一切都只是過程,不管成功或失敗,他們沒有終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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